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쌍구술문화

双沟随想

날짜:2017-10-31  【사이즈:크다   작은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  (陈登科


凤凰展翅,双沟分流。这是战争年代人们对双沟镇的形容。今天的双沟镇的两翅——西山岭和东山头,都盖起了高楼,不复在。而双沟呢?一条成为双沟酒厂的大酒库,另一条建起影剧院和体育场。不过双沟的名字,好象比过去更响,因为它有全国闻名的双沟酒厂。

双沟酒厂的闻名,在我看,既不是因它座落在淮河与洪泽湖交汇之滨,也不是因它在抗日时期为两淮交通要地。而是它的今天——因双沟大曲而获得国家金质奖,而誉满中外。

双沟大曲,当然不是今天才有。要追溯起历史,最少也有几百年历史了。可是,要论它为社会、为人民创造的财富,还是要看今天。因它一年能为国家创造利税4970万元。

我说今天,并无意诋毁它过去对人民的贡献。至少对我来说,它的过去是不能忘怀的。当年在洪泽湖打游击时,双沟既是淮河边上繁华的古镇,也是我们藏身休息之所。因为双沟在淮河边上,从洪泽湖上来,只十来里路就可到达。如敌人向皖东北地区“扫荡”,我们便坐上小小的水船,渡过淮河,进入嘉山地界;若是敌人在淮南地区有大的军事行动,脚一抬又跨到淮北,能打则打,不能打便下了洪泽湖。尤其在冬天,到了双沟镇,镇上有三家槽坊,在槽坊里宿营,不但宽敞、暖和,还可以洗澡。特别对生疥疮的人来说,那真是福音。住进槽坊,有的是水缸,舀上半缸热水,脱得光光,往缸里一躺,刹时全身止痒,也不知有多舒服。三天一洗,再加上擦点硫磺膏,身上的疥疮便呈现出枯死色。要是能在槽坊住上十天半月,疥疮就全好了。因此,我们又把槽坊的水,看作是治疥疮的灵丹妙药。当然,双沟大曲也是大家都喜爱的了。当时的“全德槽坊”,是双沟比较大的一家,槽坊老板是位县参议员,住在他家里,不但有酒喝,临走时,还可以自己动手,从酒缸里舀上一水壶,带着走。因此,我们都称他是双沟镇上最开明的士绅。

双沟镇在战争年代,是游击战士休整的圣地,也是为人民付出代价极高的一个古镇。日本人的飞机,不仅一次又一次轰炸,把古镇街道炸成了粉末,还在双沟镇制造了万人坑……唉?日本兵屠杀的中国人何止千万?!杀了,也就忘了。好在如今双沟镇的人民,已在那万人坑上建起一幢幢高楼大厦。

双沟镇换了新顔。但是,双沟旧友的形象,我始终没有忘怀。当我一走进双沟酒厂,便想起当年的老厂长。

那是一九五二年的春天。我参加治淮,在峰山切岭工地上,遇到战友刘建中。他原是宿地区县副专员,因在工作中向领导提了不同意见,被加上“莫须有”的罪名,发配到工地上。既没有职务,也不能参加挖山切岭,是要他在工地上与民工同吃同住,改造思想。相遇时,我见他害着疥疮,走路步子都挪不开,便向他介绍,双沟槽坊里的水,能治疥疮。他不信,说我是瞎吹。我便每天下午陪着他去双沟,到槽坊里洗澡。那位老厂长,是个很爱好喝酒的人,遇上我和建中同样有喝酒的嗜好,每天一到那里,洗好澡,老厂长拿来酒菜:“嗯、喝、喝——”他一直婄着我们喝到太阳末山,方放我们回工地去。时间长了,天天去白吃白喝,实在不好意思,便自觉地在进酒厂之前,先买二毛钱花生,装在身上,有时我们还买上二斤猪头肉,就足够我们和老厂长喝上半天酒了,遗憾的是这次去双沟,问起老厂长朱孟和(新四军老战士),他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
故人已去,情感依旧。如今双沟酒厂的九位负责人,都很年轻,又有崇高的理想。他们有朝气、有魄力、有追求、有向往,懂科学、会经营,对搞企业这一门,人人都是内行,实干精神很强。他们在几年时间内,把产量也不断提高。难怪到了双沟,人人都说“旧貌换新顔”。旧貌:双沟在战争年代的三家槽坊,每年出酒也不过百吨;今天三家槽坊已不见了,可是仅一个双沟酒厂,年产量说超过一万多吨,增加了百倍。遗憾的是,如今到双沟酒厂,由于生产工艺的改进,逐步实现了机械化、现代化,水缸已被淘汰,没有水缸洗澡了;不过,今天去双沟的人,也不会生疥疮了。

作者现任安徽省作协主席